9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又是一年。我的事业蒸蒸日上,公司准备在纳斯达克上市,我手里的期权价值翻了十几倍。柚柚上小学了,她聪明、开朗,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之一,还当上了班长。周末,我带她去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家庭聚会。聚会的地点在一个高档的私人会所。我牵着柚柚的手走进大厅时,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身影,端着托盘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。她低着头,脚步很快。但那熟悉的侧脸,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。是苏雪晴。她瘦得几乎脱了相,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,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疲惫和沧桑。曾经精心保养的双手,因为端盘子而变得粗糙。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,下意识地抬起头。四目相对。她的眼神里,闪过惊慌,然后是浓浓的羞耻和难堪。她低下头,加快脚步,几乎是逃一般地躲进了走廊的拐角。柚柚好奇地问我:“爸爸,那个阿姨是谁啊?你认识吗?”我沉默了一下,蹲下身,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。“她是一个教会了爸爸很多东西的人。”“她教了你什么呀?”“她教会爸爸,”我笑着说,“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东西。”真正的财富,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,不是名车豪宅,也不是别人羡慕的目光。而是家人的笑脸,是内心的安宁,是身边有值得信赖的朋友,是能够掌控自己人生的那份笃定和从容。聚会上,老李搂着我的肩膀,指着不远处正在和几个孩子玩耍的柚柚,对我感叹:“宋则,你看看,这才是人生赢家该有的样子。”我笑了笑,举起酒杯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温暖而明亮。我的人生,再也不会有阴霾了。我将方向盘紧紧握在自己手里,开向一个充满阳光的未来。而那个曾经坐在副驾驶,却总想抢夺方向盘去追逐海市蜃楼的人,已经被我永远地留在了后视镜里,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,直至消失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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